敬覆作家友人的一封信

信佛人

陳姐：

　　來信剛拜讀，暖意從心生。「幻想曲」我觀賞了約五分之一，非常捨不得一次就享受完。它畫質的清晰程度令人驚訝，我在欣賞時，不僅感到它是天上的音樂，更想起李白詩：「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

　　前天，俞先生和陳姐大駕光臨象山，以及王拓委員的演講，在在令我感動；我曾為來訪的基督教友人說：我已經很久沒有透過宗教性、技巧性的修行了，因為生活中的感動處處皆是，其本身便是修行。古人也說：「萬物為吾師」，我想我真的很適合做一個學生，並且我很幸運，我身邊有許多真人的好朋友——此事經常令我在忙碌中或忙碌後的歇息，從內心發出滿足的微笑！

　　向陳姐說一個心情，去年大陸社科院楊曾文教授來現代禪演講時，他說了一句話：「學者自有學者的修證道」；經過半年了，我覺得比起當時我更能體會這句話的深意了——那就是，其實音樂家、政治家、文學家也自有他們的修證道！我希望自己能夠減少外緣，利用來日或許無多的陽壽，多多欣賞佛教以外各個領域的真善美！在中年之後能夠好好珍惜前半生有幸認識的諍友，好好聆聽他們對我的愛護和指正，並和他們一同度過餘生，則願足矣！

　　「烈士暮年宜學道，才人老去例逃禪」，晚清龔自珍這句話，我越來越喜歡。祝　日安

信佛人　敬上
2003年1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