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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禪菩薩僧團以無事為興、無修為證、無見為和。」
什麼叫做「以無事為興」?就是所有修行人均能安心無事,禪法就會興盛;「以無修為證」就是有污染才要修,如果每一個人都無修、無悟了,則是真正的體悟;「以無見為和」彼此心中都有很多真理,所以團體才不會有真正的和合,倘大家各無所見,各安住在清淨本心之中,餓了吃飯,累了睡覺,沒錢努力賺錢,看到別人有苦,盡力幫助他,如此則僧團的和合必然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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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禪成立至今我始終認為:興利的事可以慢慢來,但除弊的事務必積極迅速。一個不能隨時面對新局,反省與改革的佛教團體,必然不會健全,也不會清淨,那麼出現於佛教界,它的意義是什麼呢?與其徒然只是在佛教界掙得一席之地,不如解散掉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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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省和改革,前者是不易的,因為人往往會迷失在既有的成就中,忘卻「成熟與圓滿」是一條無止境的路;而後者是艱難且痛苦的,因為一個人要革除劣習,尚且會遭遇業習的反撲,有心而無力,何況是一個團體的改革呢?團體的改革往往涉及到眾多人、很多事,以及制度和慣例,有時甚至還涉及面子的問題,乃至利益的糾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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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門規矩》是現代禪的根本法、律,什麼是根本法、根本律?就像一個國家的憲法,憲法是國家的根本大法,它不僅規定政府的基本結構,賦予公權力的合法基礎,而且標明人民的權利和義務,其對現代國家的重要性是無與倫比的;同樣的,在現代禪教團,根本法、律——宗門規矩是每一位現代禪同修(包括我自己)都有必要尊重實踐的。
整部宗門規矩的主軸是什麼?也就是宗門規矩的宗旨和理想是什麼呢?它的理想在建立一個具議會精神、無我無私的修行弘法團體,繼之以「培養悲智雙運的大修行人,再創契應時代的祖師禪風」為職志;同時對於社會大眾,它的理想和努力的重點在於「推廣成熟人格的心靈藝術,提昇良好的現代社會文化 」,這是現代禪對佛教和對社會的內外兩項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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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同國家的憲法和法律,我覺得對現代禪最重要的便是《佛教現代禪菩薩僧團宗門規矩》,宗門規矩是現代禪教團的根本法、根本律,是所有現代禪同修(包括我自己)都必須尊重實踐的;現代禪從創立迄今,之所以不斷內省改革數度修訂宗門規矩,目的便是在於建立一部如實可行的宗門規矩,以達到佛教「以法為師」「以法攝僧」的意義目的。
我覺得如果要深入了解現代禪的傳承、宗風、道次第、組織架構、人事制度、戒律規範、同修須知、執事信念與守則、宗長具體的工作職責……等等,那麼從現代禪的宗門規矩下手去觀察研究,應該是最便捷、最核心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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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門規矩的內容立意深遠,儘管教團各地共修會每個月都會定期宣讀,提醒同修勿忘現代禪的宗旨和精神,但大家仍須多加重視經常閱讀,在此我只想特別說明其中的一個重點,即,我們格外重視宗門規矩,實踐宗門規矩,到底我們的目的何在呢?有關這點其實宗門規矩內文也有提到,我們的目的是︰「希望能夠建立一個理性、平等、清淨的參學環境,讓每一位同修都能沒有顧忌,不用慌張,非常安心、自由地修學佛法尋求解脫。」宗門規矩雖說博大精深,但一言以蔽之,只在建立清淨的菩薩僧團,好讓大家可以安心地信佛、學佛、皈依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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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提供教團大眾一個理性、平等、清淨的參學環境,促使每一位現代禪同修(含弟子和護法委員)都能不驚慌、無顧忌、自由安心地追求解脫,因此教團效法原始佛教布薩羯磨的制度,規定各地共修會每月第一次集會時應誦讀「宗門規矩.同修須知」(外加制度與法規第六條、第七條、第八條);每次教團年度之集會,傳法長老、傳法老師以及負責教團法務之執事都應自陳己過發露懺悔,或接受大眾詢問質疑(口頭或書面,可記名可不記名)自上次集會迄今有過無過,並由當事人耐心答覆細心說明,直至事理彰顯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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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禪同修除了分別繳交「護持教團義務金」或「護法委員會年費」之外,沒有義務再繳交其他任何費用,只要尚保持現代禪同修資格,現代禪各地經常性的共修會都可隨自意參加,現代禪任何一位傳法長老、傳法老師、教團執事也都有依所學接受請教,為其破疑解惑指導修行的責任和義務。有關供養及布施道糧事宜,則須在兩個原則前提下才可實行:(一)不可加重生活負擔影響正常生計;(二)不可內存有所得之心(如擔心被冷落,害怕「善知識」起瞋心,祈求功德感應……等)。違者施與受均不如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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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導老師須知:
真心善意好好照顧眾生、體諒眾生、利益眾生,那才是對祖光真正的恭敬、最大的恭敬。
同修須知:
精勤修習現代禪諸種自覺覺他的口訣,並且好好照顧自己的家庭、自己的事業,這才是對祖光最大的供養、最大的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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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禪教團執事信念與守則:
一、人生無常、身命危脆,我為修行而來。
二、受教團咐囑,當盡量給人方便、給人溫暖。
三、恪盡職守、不徇私情,不做鄉愿。
四、大眾道糧,一分一毫不白拿、不浪費。
五、師兄弟託請,職責內事,馬上辦、馬上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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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禪弟子雖名為皈依現代禪,但其實是皈依佛、法、僧,更嚴格的說,是皈依自己菩提之願。現代禪雖有祖、禪、明、心、徹、見、法、性、悲、願、如、海、廣、度、有、情不同字輩,但這只是表徵法有所本及血脈傳承,它的意義乃建立在師弟之間彼此都已獲得法眼清淨、永斷三結的基礎上;不同字輩的弟子在教團一律平等,唯以賢為尊、以道為尊。凡有緣進入現代禪的同修,最好都能以法為師,方不辜負自己進入禪門追求解脫的初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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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門規矩為現代禪教團根本法與根本律,凡現代禪同修若能熟讀遵行,在個人道業上便受到全體現代禪教團的肯定和保護;反之,宗門規矩既已清楚標示現代禪的根本法、律,同修個人若不熟讀遵行,致而流於俗情酬酢外道歧途,則非教團之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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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有名利的場合就有貪瞋,這是眾生界無法避免的事實,因此企望建立一個清淨和合名實相符的修行團體,本非短期可成。宗門規矩必有不圓滿之處,唯願全體現代禪同修本諸愛護佛教之心,不吝隨時提出諍言,供傳法會議隨宜修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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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替僧團做事,不是替自己做好人。受僧團所託的執事不應鄉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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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現代禪成立以來,我們不斷地發展,卻也不斷地反省、改革……一直到最近,我覺得我們應該略可無愧於心了,因為宗門規矩至少已經接近健全如實了,而我們標舉宗門規矩的內容敬邀有緣的朋友來參與現代禪,到今天也略可感到安心,因為整個教團確實是內外一如地在實踐宗門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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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團比上師重要;上師比師兄弟重要;師兄弟比自己的弟子重要。」如果每一代的弟子都有這種僧團倫理的共識,就不致出現私心自利的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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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薩僧團所有傳法老師都應向同修明白宣示:汝等乃本師釋迦牟尼佛的弟子;三法印、四聖諦、八正道、六度波羅蜜的弟子;現代禪菩薩僧團的弟子。為師者只是協助汝等體現三寶的親教師,大眾當以法為師、以自為光,精勤觀察五蘊無我,開顯同體大悲心,盡形壽護持三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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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深刻體驗「單打獨鬥」不符合時代潮流,有時甚且是我執我慢的表現。一個善於學習「無我」的人,應該也會是團隊精神好、不刻意脫離人群的人。一個深徹浸泡在「無我」中的弘法者,也應該是不會刻意突顯「大師」形象,而善於以法攝眾,以制度來引導眾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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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重別人、尊重過程、尊重不理想和不究竟的結果,乃是符合原始佛教僧團性格和緣起無我之精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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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宗教團體,若個體健康而沒有健全的組織,沒辦法行廣;而制度健全卻沒有優秀的修行人領導的話,仍無法避免腐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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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出現大修行人的教團,即使多麼的膨脹,也不如沒有徒眾唯獨一人孤立於妙高峰的「教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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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我們有十位具證德的禪師,不然不要收受百位弟子;除非我們有百位具證德的禪師,不然不要收受千位弟子,勿令現代禪的人數膨脹過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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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我們在內部建立起一個真正清淨和合、無我無私的修行教團,不然就不要急於擴大宣揚現代禪,而應著重培養優秀的禪師,凝聚戒和同行、見和無諍的修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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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面對有因有緣而生起的痛苦,施予有因有緣而息滅之解脫道,對於普遍渴盼生存、擁有、自主、永恆、不變之人類而言,毋寧說那根本是反人性、反潮流的。如果沒有清淨和合的僧團,不斷地對人類提出忠告、諍言的話,那麼眾生是很容易重返本能的懷抱中,因為任性隨業到底還是比較習慣,並且也是自然的趨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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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真的為了修行而來的同修,清淨僧團最大的意義,在於提供一個單純的參學環境,使人人都能安心隨意的循著佛陀的根本思想和善知識所教授的道次第起修,一步一步廓清無明業習,尋得本地風光的老家,逍遙、自在、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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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團人人互相影響。一個寬容無瞋、精勤習定的師兄弟,其他的人將沾福,也會發起道心、努力修行。一位好談是非、言不及義的師兄弟,則連帶著影響旁邊的人,也跟著無慚無愧、離道日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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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深才能行廣,個體不健康,有再健全的組織都難有所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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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禪發展最大的瓶頸是人才養成不易,無論修行、弘法或行政人才都很難得,一旦人才養成的速度遠遠趕不上教團的膨脹,則將百弊叢生。而這個問題後來之所以能夠被抑制不致蔓延擴大,便是因為教團的潛修。如果人才足夠的話,我至今仍然相信,現代禪有潛力推動全民性的覺悟運動。雖然這個假設的本身或許已是不可能的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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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跟我們談是非,最好的辦法是勸他不要毀犯僧團根本戒律,其次才是沈默以對。最不好的情形是和他一起議論,藉以聯絡同修間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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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話應在議會中坦白提出,不要在背後結黨議論、交耳私語,這樣容易犯戒鬧眾,導致僧團難以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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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煩惱、有疑惑,應向各自的老師稟報,不然也可以向宗長請教。不要揣測,更不要傳遞耳語。倘若連自己的老師、僧團的宗長也沒辦法被你信賴,那誰更值得信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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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佛教宗派如果有「教法」(正確不謬的修行心法)、「教理」(嚴密理性的宗派哲學)、「教制」(公正可行的教團制度和規戒)「教長」(法眼清淨的宗派住持)、「教眾」(兼具宗教情操和理性精神的信眾)、「教產」(毋須與信徒酬酢,自給自足的經濟能力),全備上述六個條件,這個宗派可說就奠定百年不拔的根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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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代禪是一個追求解脫、實踐菩薩道的宗教團體,它的任何榮耀都歸屬本師釋迦牟尼佛,所有的成就也將和一切有緣的眾生共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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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設我是真的,假設我是一個禪師,假設這是真的的話,則我要說——以一個禪師的身份弘法,跟帶領一個團體,也就是以教團的形式和規模弘法,這兩個的難度是不一樣的。換句話說,各別的單兵作戰,難度比較低,但是要帶領一個教團或一個宗派去推展佛法,它的難度比較高。但是現代禪慶遇貴人,就是當我成立教團之初,我非常幸運的便逢遇到藍老師;他以一個史家的眼光給過我好幾十次嚴厲的糾正和指責,也正因如此,使得現代禪在剛成立的時候,在很多制度及發展方向上都經過藍老師的棒喝。或許那個時候,我也算是有一點開竅吧?我知過則改,聞善則從,從而有現代禪今日清新的、被佛教界愛護我們的前輩說我們是佛教界的清流。我覺得不能掠師長前輩之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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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掠前賢長輩之美,我必須再度提起我敬重的藍吉富老師。在一九九一年第三次修訂的《宗門規矩》序,以及一九九三年撰寫的〈創立現代禪五年的回憶〉二文,均曾提到現代禪創立初期,我得自藍老師的啟發很多,無論有關佛教史知識或台灣佛教現況的解析,以及現代禪角色的自我定位和應重視或不必在乎的事情……等等,都給我極大的指正和開導。尤其讓我永銘於心的是,在現代禪被傳統佛教誤解圍剿的時候,藍老師仍然秉持史學家的嶙峋風骨,對現代禪該貶者貶、該褒者褒——儘管這樣可能使他一併受到教界的疑慮和不諒解。多年後的今天,這是始終讓我感懷不忘的一段因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