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智慧的對話

第四十一則　〈是非〉

客：如何證明你的悟道是真的？
師：這個問題對你很重要嗎？
客：很重要！
師：那你就不要管我，
　　趕緊努力追求開悟。

第四十二則　〈不是故意〉

（某生隨侍師一段時日）
生：老師現在比較好，
　　我們不修行也不會罵我們了。
師：因為，你們也不是故意的呀！

第四十三則　〈悠閒〉

（師臥病在床）
生：但願加緊腳步用功，為師分憂解勞。
師：不用加緊腳步，悠——閒就好。

第四十四則　〈隔山打牛〉

生：其實一切自如如，只因人們顛倒夢想，
　　所以產生各種戲論，但能以安詳之心面對一切境界，
　　一切不是都很好嗎？
師：那要做什麼呢？
生：過去自己愚昧，
　　每天一大早就起來又持咒、又念佛、又誦經的，
　　搞得自己十分忙碌，現在學禪以後，
　　方才明白平常心是道，何須造作？
師：那要做什麼呢？
生：這樣就可以安詳快樂地過生活呀！
師：那要做什麼呢？
生：（沈思了一下）謝謝老師，
　　我懂了。

第四十五則　〈貴耳賤目〉

客：什麼是「涅槃」？
師：（伸出一指）……。
客：能不能用說明的？
師：當然可以。
　　不過如果用眼睛看不懂，
　　則用耳朵聽，更無法明白。

第四十六則　〈無知〉

（師在病床上打坐）
生：不舒服應多休息才好。
師：（打坐良久）
　　我沒有時間想到不舒服。

第四十七則　〈泯忘〉

（一日某密教行者造訪）
行者：禪尚不究竟。
師：何以見得？
行者：禪者只到達無心無念，
　　不敢起心動念，
　　肯定貪瞋淫怒。
師：密行者只是肯定起心動念、貪瞋淫怒嗎？
行者：不是！
　　密行者肯定所有的一切！
師：如果久浸於一切皆肯定的境地，
　　還需要另起一念來肯定當下的境相嗎？
行者：……。

第四十八則　〈原來不懂〉

師：聽說你自認已經親見「本來面目」了？
生：嗯！我認為自己已經明白了。
師：你承認佛教的緣起論嗎？
生：當然！
師：如果你承認緣起論的話，
　　怎麼會有「本來」的見解呢？
　　一切不都是緣起的嗎？
　　哪有什麼本來的面目呢？
生：……。

第四十九則　〈門門不二〉

（生初入師門）
生：老師您只教我數息，
　　什麼時候傳給我口訣？
師：人可能迷失在高妙的口訣下，
　　也可能實踐一句「數息」解脫。

第五十則　〈知二不知三〉

（一老參來鴻致師）
函：禪宗不立文字，無法可說，
　　而你卻施設道次第……。
師覆：您老人家知二不知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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